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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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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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季砚沉不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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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已经知道一切的季砚沉说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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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仍然是他心魔不死做的一场美梦，他希望自己能晚一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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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醒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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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的季砚沉给他擦眼泪的手是热的，呼吸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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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桑连眼睛都不敢眨，直直地盯着季砚沉，颤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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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经知道，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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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季砚沉回答，颜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艰难开口：“不止你爸妈，我还生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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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季砚沉亲了亲颜桑额头：“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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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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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早点跟家里坦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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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更好一些，让当时的你更信任我一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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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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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没分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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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季砚沉轻柔的吻落下，颜桑觉得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巨石被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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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桑彻底没话了，之前拼命忍着的泪彻底控制不住了，双手揪着季砚沉昂贵的外套把脑袋埋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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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砚沉重逢的这年的最后一天，颜桑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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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他觉得天塌一样的大事，原来是能跨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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