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追着那道修长的背影走出院子，拐弯，直至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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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从远处走过来，说：“您瞧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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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有些冷，”步素影蹙眉，“是不是在外头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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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安慰道：“可我瞧着，更像是三少爷的壳子硬了，坚实了，没以前那么柔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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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握住步素影的手，示意里头的胭脂，说：“三少爷待您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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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若非遭遇变数，怎么会性子陡变？他那性子最是好欺负，我却护不了他。”步素影痛苦地闭了闭眼，转身躲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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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叹了口气，自步姨娘进来，她就来院子里伺候了，眼睁睁地瞧着花儿似的姑娘逐渐枯萎，只剩下具空壳子。她心里怜惜这母子俩，可也帮不了分毫，只盼着三少爷能出息，给自己搏一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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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院的下人正在各忙各的，但忙得粗糙，三少爷脸软，从不责罚下人，因此虽然三少爷莫名一夜未归，他们也没人去夫人跟前告状，主子被教训，底下的人也得吃瓜落不说，万一三少爷一时恼了，也在夫人跟前告他们惫懒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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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进了院子，一眼就瞧见负责洒扫的小厮正摇头晃脑地哼着调子，一片落叶扫了三下还没扫走，一整个摸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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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什么，掠过小厮走了过去，没搭那小厮后知后觉喊的那声“三少爷”，只叫人准备热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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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食盒放在桌上，裴溪亭没打算吃，他不爱吃糕点，也从不强行吃不喜欢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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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他想起步素影说，这是她一早起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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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母子住在两个院子里，但显然时刻念着彼此。裴溪亭和父母聚少离多，说起话来却没有他对初中校门口的煎饼大叔、父母对每日接送自己的司机来得自然融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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