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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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读过什么书，跟了门主后只粗粗识得几个大字。”独眼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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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写，会画吧？”裴溪亭说，“把你们想说的话画下来，明日送到兰茵街牌坊上，自然有人去取。等放了信，你们立刻离开邺京，否则我不保证你们能否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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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裴溪亭“啪”地推上车窗，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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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裴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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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传入马车，逐渐变得轻飘飘的，直至被风雪裹挟、掩埋，变成了傍晚时山上寺庙厚重的撞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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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便有人将信送到裴溪亭面前，说：“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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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正在擦宗随泱送给自己的那把琴，他新取了“飞燕随泱”的名，闻言说：“我不看，拿去给李不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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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应声，轻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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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顷，宫人提着小食盒轻步进来，说：“裴文书，步姑姑又给您做了栗子糕，叫您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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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素影入宫不久，资历尚浅，但“波上灵妃”的美名谁人不知？入宫当日，她未着舞裙，随手一曲水袖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凭实力成了舞乐坊的教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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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今日还在排舞吗？”裴溪亭放下擦琴的布，净手后拿了块栗子糕吃，给宫人吃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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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轻笑着道谢，说：“是呢，舞乐坊都在为年节时的宫宴做准备，奴婢出来的时候，大门都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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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原本想晚些时候去瞧瞧，闻言就放弃了，说：“殿下在明正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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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去凤仪宫了。”宫人说，“您要去的话，奴婢叫人备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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