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季 第103节

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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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若游丝，面临死亡没有惧怕，“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便是这段感情的开始没有征询过你的意见。但我不后悔。曾试想过无数个没有你在身边的假设，都没有这一刻来得确切，没有你在身边，我这一辈子注定了只会孤孤单单、身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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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已经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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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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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奢求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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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微弱。直至终了的那刻，削瘦的嘴唇一张一合，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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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宜啊，”靳晏礼的眼神柔和，注视着这个用了一生去爱的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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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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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爱总挂在嘴边。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相携一生的爱人，许久没再在从彼此的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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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早已无形融入生活中的点滴。不需要特地地去描着，一举一动，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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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听见“爱”这个字，相处的那些时光，像是碎片般纷涌而来。周颂宜心中难受，眼泪不受控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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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滴落在靳晏礼的面颊，他抬起手，试图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只是，已经没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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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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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眼中却带笑，“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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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晏礼久久地注视着她，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落日隐于深绿的山峦，夕阳斜下，探进窗棱的阳光变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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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偏移，落在两人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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