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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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没听到哥儿的咳嗽声，郎中交代那的味药今日便可断了。这几日都是吃的药水泡汤饼，滋味都被那药冲没了，周劲今日想给哥儿换换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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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抓了两把，放进粗瓷碗里，拎起根擀面杖，用擀面杖的一端稍稍碾压几遍。米被碾碎后煮出来的粥更烂更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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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后弟生病时，后娘陈翠蓉就要他这么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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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米粥，周劲还准备煎一块蛋饼，炒一盘昨天在水塘边采来的蔊菜尖儿和一道花生米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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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量都不大，少油少盐，不会太重口，就是不知道哥儿吃惯了酒楼厨子做的，会不会喜欢他做出来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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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谨记岳父的交代，洗菜时，周劲弯着腰，仔细地清洗蔊菜的叶子，把黄叶、烂叶、草叶逐个摘了去，丢进竹篓里，晚一些和昨日割来的青叶一起下秧塘，做成青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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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衣也丢进竹篓，还有剥去花生米的花生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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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正月，春耕开始之前，当周劲的父亲周大成提出农闲时要家门口的空地地上新建一栋瓦房时，周劲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呆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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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十二岁的弟弟周小楼被卖去了牙行。他和他爹去河湾村做了几日帮工回来，后娘陈翠蓉告诉他，他们走的那天，弟弟小楼在怪石坡底下捞鱼，叫水流冲走，摔在了怪石坡底下的深潭里，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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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传怪石坡底下的深潭有水鬼，掉进去的会被拖住，没人能活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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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这一摔，家里的人都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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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家也容不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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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阿爹死后，父亲续娶了后娘，和后娘先后生下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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