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浴室门关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烛瑾缓慢地站起来，烦躁地骂了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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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抵了抵上颚，少年看向浴室的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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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烛瑾不无恶劣地想，他只是在享受亲手摧毁帝国信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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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流声停了下来，“那些人脉，是苏遇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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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爸爸只来得及把我送到荒星，临死前给我留了机甲和一份名单，名单上有效忠父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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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瑾笑着回，“他伤势太重，没能撑过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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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里面的回音，烛瑾大字型躺在床上，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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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样也挺好的，父亲死后他太痛苦了，我都不忍心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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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瑾说，“我把他葬在妖界的山谷里，和父亲的衣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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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低着头，莹白指尖沾了泡沫，认真梳尾巴上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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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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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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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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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瑾侧过头，深深嗅了一口被单上清冽好闻的玫瑰香，沉闷的嗓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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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怎么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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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耳听到小alpha的回答，时卿反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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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您，他们或许就不会死。”少年喃喃自语，“……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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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重新打开花洒，水雾如云缠绕，沾湿他精致薄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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