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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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小师弟向来重诺，又怎会说谎骗他这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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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等的时间久了一点，不过是数着一个又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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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终等到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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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弯腰从里面出来，裴闻钰才松开撩起的帘幔，牵过时卿的手，紧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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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期待，不紧张，是假的，可裴闻钰什么场面没见过，又岂会惧这对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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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钰微微侧目看着时卿，又捏了捏他的手，确认眼前这一幕并非幻觉，时卿是真的切切实实站在自己身边，才无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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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帝重掌大局，朝中一片欣欣向荣，裴闻钰也逐渐隐退，前几日忽然梦醒，看着身旁安静沉睡的人怎么也不敢放手了，抱着时卿冷汗涔涔，心脏剧烈跳动，动静很快将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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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贴了贴他的额头，嗓音微哑温柔：“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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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噩梦，比要了他的命还难过，裴闻钰缓了许久，再三确认自己已经醒来，才蹭了蹭他的锁骨，哑声道：“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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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钰不怕。”时卿困意未散，回抱着人轻声安抚，“梦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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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钰闷闷地点头，说：“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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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那些脑海中凭空出现的记忆，从醒时便清晰地刻在脑子里，无法忘却，深刻的遗憾和耗尽一切求得的结局，从此与他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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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钰无法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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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裴闻钰思虑再三，才终于问出口：“卿卿，你说，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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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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