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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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你把我拉回来，使劲儿推到弹簧床上，好像忍无可忍，“又要用你没错这种话去闯祸是吗？你是同性恋，这就是最大的错，就是原罪，不是天天翻奥古斯丁吗，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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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他吵，他疯狂报复，然后人尽皆知你是个同性恋，你留在内地，父母会在工友异样的眼光中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你回香港，你大伯不会让你进门或者把你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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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长亭，想进医院还是想坐牢都随便你，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只是，”你说，“别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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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最后这句话时脸色铁青，惊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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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为八万四千烦恼所困，怎么有时间停下来看一朵花开，一粒沙移，听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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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你站在沙发旁，你眼里有水痕，我的委屈和愤恨都没有了，我的爱在第一次说出时便已说尽，之后这些都是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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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对视了多久，校园广播里在播顾城：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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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什么东西？”你挪动脚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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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都没有，我编的借口，只是想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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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向我，“下次不要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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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来了，也不考这个大学，”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还能去明心山庄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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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预见了结果，我自以为是的爱给你带来了诸多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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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踟躇不言，我站起来抻了抻裤子，“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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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刚好赶上中午饭，我母亲在喂弟弟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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