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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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那天下午脸一直红扑扑的，回家后父母见了，还问江月是不是欺负弟弟了。她只能含糊承认，心里却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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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弟弟答应了的，她不过是带着他提前体验罢了，本意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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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上学，江月的目光在班里扫来扫去，盘算着谁能成为第二个尝试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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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看中了班长，一个文静的女生，可对方放学就被爸爸接走了。没办法，她只好找了另一个长得可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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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比她大几个月，个子却没她高。江月把他拽到没人的墙角，一手撑着墙，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就这么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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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反应跟王树完全不同。他伸出了舌头，黏腻的体液蹭得两人唇上都是。江月总认为除了自己，别人的口水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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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就一巴掌推开他，满脸嫌恶地让他滚，骂他恶心，居然往她嘴里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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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走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看着格外委屈。可这跟江月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对方干的简直是天理不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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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江月再也没试过。她那时哪懂什么分寸，凭着最粗浅的好奇，就给两个人留下了长久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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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事，其实还有很多。在被父母当众羞辱之前，江月一直是个没心没肺，极度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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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了就给一巴掌，开心了就给颗甜枣，偏偏身边的人还都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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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望向窗外的街景，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这么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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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安安静静的，没人再发来消息。她拿起手机，反复点开春秋的主页，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动，翻了好几遍，又退回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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