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晚风裹挟着燥热,红旗大队的晒谷场人声鼎沸。两根竹竿撑起雪白的幕布,放映机“滋滋”转动,光束穿透人群,在幕布上投下跳跃的光影。十里八乡的村民倾巢而出,小板凳、破草席铺了满地,孩子们追逐嬉闹,大人们磕着瓜子唠嗑,喧嚣得如同过年。
苏妙妙被同屋的林晓拉着坐在人群中间,手里捏着半块红薯干,眼神飘忽不定。自从那个惊魂夜陆子期救下她后,两人间就涌动着说不清的暗流。他看她的眼神更深沉,照顾也更细致,连清晨的玉米糊糊都准时出现在她门口。可这份体贴,却让她心慌意乱,像揣了只横冲直撞的小鹿。
“快看!打仗了!真带劲!”林晓激动地推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苏妙妙勉强回神,一股浓烈的汗臭混着劣质烟草味猛地袭来。她蹙眉回头,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挤到身边。为首的花衬衫头发油腻,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打转,嘴角挂着淫笑:“啧啧,这小知青,脸蛋比画报明星还水灵!”
周围响起哄笑,苏妙妙脸涨得通红,往林晓身边缩:“晓晓,我们走!”
“走啥呀?”花衬衫凑近,浊气喷到她脸上,“跟哥去小树林聊聊,哥有大白兔奶糖。”一只脏手朝她胳膊摸来!
“啊!滚开!”苏妙妙惊跳后退,满眼惊恐愤怒。
“哟,性子挺辣?”花衬衫更兴奋,污言秽语不断。他身后跟班哄笑,周围村民敢怒不敢言——这是邻村有名的混子王癞子。林晓吓得脸色惨白:“妙妙,找队长去!”
王癞子却一把攥住苏妙妙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眼泪直涌,拖着就要往外走:“给脸不要脸!”
“找死!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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