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平线吞噬着天光,只剩灰与黑的混沌。
“前辈,”秋长歌喘着粗气,声音在冰冷空气里凝结出细微白雾,胸中那股被束缚的气流亦随之鼓荡了一下,“这天色…”他望向西北方愈加浓厚的铅云,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沉甸甸压在心头,“可还能寻到合适的避风处?”
楚山河身形骤然停顿在一处半人高的黑黢黢石缝前。这石缝极不规则,隐匿于两块如同鬼影般倾轧矗立的巨岩下方,边缘爬满了枯死的、铁锈色的藓藤。
“在此。”他言简意赅。随即蹲下,指尖拂开石缝外堆叠的腐败落叶和黑泥,露出了下方更为幽深的黑暗,以及一股混合着淡淡尘埃与陈腐水汽的土腥味道。
“这里?”秋长歌借着最后的天光审视,缝隙黑深狭窄,内里似乎空间有限,一股比荒原更甚的阴寒气息从中渗出。
楚山河没有解释,探手入怀,片刻后手中多了一小截仅剩寸许、色泽灰暗、木质纹理却异常细密之物。他手指微动,一丝淡得几乎无法捕捉的银芒闪过,那截灰木无声地在他掌心跳起一缕微小的青烟,一股极其清淡、若有若无的异香弥漫开来,迅速压过了洞口的土腥味。秋长歌心神瞬间一清,连带着胸口气流也似乎更顺畅了些许。
“凝神引气,静观。”楚山河的声音如同浸在冰水里。
秋长歌立即照做,意念沉入膻中那缕气流,鼻翼微动,捕捉着周遭气流的细微变化。楚山河屈指一弹,那一点烧灼殆尽的灰烬精准地飘向石缝深处。就在灰烬触及黑暗的刹那——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