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歌五指收紧,账册粗糙的纸页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听雨阁。那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扎在神念深处。血髓石在怀中灼灼搏动,暗红纹路透过粗布短打映出微光,直指云雾深处那座孤悬的飞檐。
他迅速俯身。掌柜塌陷的胸腔下,鬼头刀的厚背闪着乌光。刀柄缠着吸汗的鲨鱼皮,入手沉重冰凉。秋长歌反手将其插在后腰粗布腰带间,宽厚的刀背紧贴脊骨,硌着未愈的爪痕,带来一阵尖锐的清醒。莲花令牌被他捞起,触手依旧冰凉沉寂,莲心那道细微裂痕在昏暗光线下宛如凝固的泪痕。
没有时间了。店门虽闭,浓烈的血腥与药味迟早会引来注意。他最后扫过满地狼藉——碎裂的桐木药柜、泼洒的各色药粉、混合着暗红血渍的狼藉——像一幅被暴力撕碎的幽冥宗罪证图。
“咔啦!”
铁剑鞘尖挑开半塌的店门门闩。秋长歌侧身闪出,反手将歪斜的门板带上,动作快如鬼魅。栈道上的喧嚣热浪瞬间将他吞没。人流依旧稠密,无人留意这间飘着药香的铺子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杀局。他裹紧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袍,将染血的左臂袖口残片塞进腰带,汇入人流向上层走去。
越往上,栈道越发陡峭狭窄,两侧悬楼飞檐几乎相接,铅灰色的天光被切割成破碎的条块。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方码头的市声变得遥远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气息——更浓郁的驳杂灵气,其间夹杂着丹药的清苦、法器的金锐之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心神微凛的威压。行人的衣着也光鲜起来,粗布短打渐少,绸缎法袍的身影增多,步履间带着修士特有的韵律。
秋长歌低着头,尽力收敛气息,让自己像个为生计奔波的底层散修。但怀中血髓石的搏动越来越急,如同第二颗心脏,每一次搏跳都牵引着肩背伤处的刺痒。他借着在狭窄栈道侧身避让的间隙,飞快瞥了一眼上方。
云雾缭绕中,那座孤峭的楼阁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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