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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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甫一碰到顾江雪手腕，顾江雪就浑身一颤，人没有醒，却几乎凶狠的抓住了楼映台，如野兽利爪，力道之大，好像恨不得生生把楼映台手骨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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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雪的指甲顷刻陷入楼映台手腕里，血珠渗了出来，楼映台面色不改，动也不动，继续给顾江雪渡送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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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一点不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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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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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陷在一片血海中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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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一片片剜着他的肉，利器一根根碾碎他的骨，他胸腔中翻涌着暴戾憎恨，但手脚难以动弹，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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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魔后，每当闭眼或者昏迷，梦魇就会纠缠不清，有时他惊叫着醒来，有时魔气震荡，会拍碎身边的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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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不想跟楼映台睡一块儿，怕自己丑陋狰狞的模样被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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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他时而被困在躯壳里，痛不欲生；时而又变成旁观者，冷眼看着自己烂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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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顾江雪焦躁又冷峻地想，怎么还不结束，快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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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过去了，醒了就好了，只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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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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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万一这才是真实呢，他还在那片漫天的血色里，根本没有出来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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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雪瞳孔遏制不住剧烈颤动，他死死抱紧自己，四肢已经血肉模糊，白皙的手指变成了染血的骨头，他掐着自己胳膊，想喊却喊不出声，陷在泥沼里，不住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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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挣不脱，求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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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地绝望之际，忽的，一股暖流沿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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