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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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很高，能居高临下地俯瞰一切，山林簌簌，西河蜿蜒曲折，如一条闪烁的银带，流淌出婀娜多姿。白雕驮着相柳从圆月中飞来，他白衣白发，目如朗星，从九天飞下，若雪一般，轻轻地落在小六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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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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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淡淡地问：“洗过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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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个误会，玩笑道：“已经洗涮得很干净了，就等大人您来临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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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一手扣住小六的脖颈，伏下头，小六很温顺地头微微后仰，相柳的尖牙刺入他的脖子，吮吸着他的血。小六没有闭眼睛，而是欣赏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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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小六看着月亮在自己眼中逐渐有些模糊，笑说：“我只知道你有九个脑袋，却不知道你有九个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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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松开小六，抹了一下自己唇角的血，他的唇本来就很好看，如今更是鲜红欲滴，美艳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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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歪着头，淡淡地笑着问：“你说我什么时候把这里咬断？”相柳手抚上小六的脖颈，对着那直和心脏相连、维系着生命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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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瞳孔光亮渐暗，用几乎妖异的声音问：“今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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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毫无惧色，笑说：“今夜值此良辰美景，对月谈心，何等风雅。杀我这种煞风景的事情不如等到——我真想杀了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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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想杀了我吗？”相柳勾起唇角，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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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你明明知道我既不想杀你，也不会杀你。”小六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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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总觉得相柳很神奇，有的人是看不明白然后问，有的人是看明白了却不说，相柳却是什么都明白但是总是问，好像故意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答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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