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或者扔点钱给我后立即憎恶地躲开，或者叫下人打走我。他大笑着问：‘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整整一年，他带我走了很多地方，没有一个人愿意接近我，我真正明白，剥除了那些华丽的外衣，我的确什么都不是。他知道我已经被彻底摧毁，把我扔进了河里，他没有杀我，因为他知道我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漂浮了多久，有意识时，我在灌木丛里。我知道自己会就这样烂死，我只是想在死前晒一次太阳，我挣扎着往阳光下爬。我昏沉沉地睡着了，知道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也不想再醒来。但是，老天让你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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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说：“你不嫌弃这样的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恐怖丑陋，你却如同对待一件珍宝，细心地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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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静静地说：“我对每个病人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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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继续说：“四年的折磨和羞辱，我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身体，甚至都不敢走出屋子。可那天我洗澡时，你看到我的身体，却还是避开视线。那一瞬我才觉得真正活了过来。没有了华服、没有了身份，可是在你眼中，我仍然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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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眼角有泪渗出，喉咙里却发出低沉的笑声，“你抱我出浴桶时，根本不看我。把我放在榻上，就急忙离开。就算你是男人，但你也像对正常人一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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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一直知道十七是个奸猾的，却没想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心理创伤。小六的医术很厉害，但是十七当时伤得很重，鞭痕的伤口还被是被特殊的鞭子打的，伤疤根本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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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活下来全靠小六的冠绝天下的医术和血厉害，所幸脸上没有被鞭子打，只是受伤，小六花大力气给他的脸医治得基本如初，就是为了让他能见人，却不曾想他还是这么为自己的身体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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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说：“那一日，我穿好衣服，推开屋门，走到了太阳下，看着久违的蓝天白云。在别人眼里只是不值一提的举动，可于我而言，却是一次凤凰浴火、涅槃重生。小六，那时我就决定了，我永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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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沉默，难得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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