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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朝顏拽着帘幔走近,也在谢景熙面前跪下来。她先将手里的东西从他脖子上绕过去,身体前倾,距离拉近,猝不及防地,谢景熙的呼吸就这么灌入耳道。
湿热酥痒,直透五内。
胸口如快马急驰而过,毫无秩序地悸跃起来。脑子一乱,手里的帘幔也栓得乱七八糟,她乾脆心虚地扔掉手里乱成一团的帘幔,对谢景熙道:“那边好像有间净室,你要不要……冲个凉水澡?”
谢景熙没说话,眉心却是微微地一蹙。
“……”沉朝顏又立马懂了,赶紧推諉道:“都是霍起告诉我的。”
“霍起?”面前的人眉头蹙得更紧,追问她,“霍起跟你说这些?还是他对你也……”
“誒誒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沉朝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急道:“我是从霍起偷偷搜罗给陛下的话本子里看到的。”
她气道:“书生误食那什么药,不都得拿凉水浇一浇,然后……”
然后……沉朝顏住了嘴。
因为她想起来,好像之前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里,真被凉水浇下去的桥段都少得可怜。那水,充其量也就是入正题前的一点小情趣罢了。
四目相对,她有些后悔、又有些尷尬,于是思绪飞转,乾脆拋下句“随便你”,便裹着氅衣走了。
月已中天,画舫晃荡,碎了一河的月光。
沉朝顏背靠舱门抱腿坐下,屋里长久地没了动静,甚至连方才沉闷的呼吸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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