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赏赐臣子,那也该是供奉在府院正堂,可如今这么堂而皇之地上了本官的画舫,还是同一群歌姬花娘一道……”
他“嘖”了一声,笑着问沉朝顏道:“这要是被谢寺卿知道了,微臣头上这顶乌纱帽,郡主说还保不保得住?”
他行到沉朝顏旁边站定,他又温声细语地补充,“不过,微臣惶惑,想着上月才办过的一件案子。”
“那案子是说一个女子,为了替其夫谋求偏财,便请了妓子花娘,在某个偏僻别院,想设计构陷她男人的主顾。原本说好只要让东家喝下迷药,两人把一些脏物往别院里一藏,再掐准时间报官来个人赃俱获。可谁知,那东家南来北往,到底不是个吃素的。他识破了女子阴谋之后,心头火起,大怒之下,先灌了那妇人迷药,而后再寻了个疯癲汉子,喂了点助兴的东西。你猜后来怎样?”
他笑得邪肆,却做出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继续道:“等她男人带着官府过来,看见的就是那疯汉发了狂似得糟蹋他女人。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男人嫌弃女人失了贞洁,一次争吵之中,竟将那妇人给活活打死了。”
“哎……”韦正装模作样地叹气,问沉朝顏道:“不知郡主觉得,今日灃河之上,会不会也出现一桩类似的案子?例如……昭平郡主结党营私贿赂穆少尹,却被穆少尹酒醉轻薄,郡主不堪其辱,打翻烛火烧了画舫,要跟穆少尹同归于尽?”
“你敢!”
沉朝顏打断韦正的话,气势凛然,但广袖之下握紧的拳头,却出了一层微微的薄汗。
若是在看见车夫之前,她还抱着韦正顾及她的身份不敢乱来的想法,如今,这样的侥倖便随着韦正方才威胁,一字一句地破碎了。以如今沉家的窘境和王党的势力,韦正确实是敢的。甚至于对朝堂而言,穆秋似乎都能比沉朝顏更让他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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