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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受惊,挤出栅栏的时候一顿乱蹿,差点撞上谢景熙。不等他回答,沉朝顏又是一掌落在另一匹马臀。
“怎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她咬牙切齿,“獐头鼠目、居心叵测的登徒子!”
沉朝顏越骂越起劲,马儿一匹匹冲出厩棚,再一回神,只见棚中空荡。她移步,背后猝然撞上一个精壮的男体。沉朝顏怔忡,下意识就转身朝那人的脖子猛劈。
手腕落入一个温热而乾燥的大掌,沉朝顏一个旋身,下一刻已经鑽进他的怀里。那人似是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当场愣了一息。
就是这短短的一息。
沉朝顏迅捷出手,精准地扣住了他另一只手腕上的脉门。
一声闷哼响起,她摸到那人小臂内侧的一块旧疤,亦是一怔。
沉朝顏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在蓬莱殿的廊道上,她摸到谢景熙腕间旧疤的时候为什么会惊悸。因为同样的疤痕,她在很久之前的陈府夜探之时,就在这个黑衣人的内臂上也摸到过。
所以……
认识谢景熙以来的无数巧合再她脑中翻滚,脑中那团纷乱的丝线渐渐滑开,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头绪。
“吱哟——”
夜风将马厩的木门吹得轻颤,簷下风灯从隙开的一线里探进来,恰好落在他那带着面具的假面。
沉朝顏不动,就这么紧紧地攫住他的视线,细细地端详起来。然而透过面具,她仅能窥见的便是那一双深如古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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