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的雨还在下,空气里都起了层白雾,佛龛前的香烟缭绕不断,王瑀盯着那阵轻烟道:“可老夫没想到的是,你既已要做沉家的女婿,便是决定借沉傅之势,可你又对他下手,难道是因为彼时,他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
谢景熙心中一凛,反问王瑀:“王仆射此话何意?”
王瑀冷呲,看向谢景熙道:“谢寺卿不必跟老夫装腔,沉仆射所行官道前夜虽是下过雨,但丰州偏北干旱,那样规模的雨,怎么可能引发泥石流。而且……”
王瑀一顿,复又补充,“老夫曾暗中派人前往丰州,在沉仆射出事之地调查。发现那场所谓的泥石流现场,多处石块有烧痕,且残留类似硝石和硫磺一类的东西。”
他哂笑一声,“也怪老夫私心,怕此事挑明后,要受波及的首先是我王党,才让人将消息都压了下去。没曾想……养虎为患,倒是自己先尝了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