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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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布蒙着眼睛，他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久，这会儿也瞧不见周围的景，就觉得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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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多久，就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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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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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瓢热水兜头浇上来，雪沛刚被解了蒙眼的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粗暴地扯去里衣，随即就是“咕咚”一声，温暖的水没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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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沛缓了口气，才从水里探出脑袋：“为什么要给我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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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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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热气腾腾的内室，旁边是一扇绣了织金花鸟的屏风，繁复的金线堆出花团锦簇的模样，鸟雀的羽毛也栩栩如生，眼珠子却不会动，沉默而毫无生气地停在上面，但这一刻，雪沛突然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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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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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得整个人都躲进水里，热水顺着木桶边缘溢出去，朦胧的水汽往上升，是很温暖，但雪沛一点也不喜欢，他宁愿在微凉的溪水里沐浴，笑着朝掠过水面的红嘴鸽泼水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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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细碎的小气泡往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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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顾得抱着膝，近乎窒息地把脸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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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安礼站在水桶边，无声地垂眸，看着水里那团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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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跳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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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气泡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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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的知觉都要消失时，水花才突然“哗”地跃出来，不客气地溅了旁边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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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沛站在水里，一抹脸，连着喘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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