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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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会议结束的路上，他遇到了齐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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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瘦小小的齐凛，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蹲坐在破败街道的角落里，红眼睛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车上的沈渊，里面说不出是仇恨还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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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就像是被那一对红色的子弹击穿了心脏，他走下车去，看清楚了齐凛的眼神：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那里既没有仇恨，也没有渴望，而是一片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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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荒原上、废墟里，离离的野草和生死间攒起的一片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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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伸出手去，那一刻其实他的内心只是想着：这样旺盛而鲜活的生命，不该被利用当成一把锐利的刀。这孩子是可以活着的，而且可以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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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事情并没有和他所想的那样发展。还没来得及展现出自己善意的安排，他就被齐凛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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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疤到现在还留在他的手上，作为顽劣的小徒弟时不时拿出来洋洋自得地吹嘘什么“师徒羁绊”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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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有什么羁绊，全都是一时心软，结果演变成一世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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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齐凛回来后没多久，沈渊就发现了他的灵能天赋——远远超过自己周围所有被称为天才的灵能者，超越了自己，超越了沈星河，甚至超出了绝多数人认知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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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齐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怀着兴奋和激动地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天赋，让灵能在大宗师的眼皮子底下胡乱冲撞，却没有注意到沈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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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毫无来由地想：如果这孩子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死劫，如果这就是母亲竭尽全力想要逃离的未来，那就让他带着天命来吧，自己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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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来自灰烬、却生如烈火的孩子将会杀死自己——他其实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那场真正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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