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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从未看过许霁青动情时候的样子,但感受得到他的眼神。
冰冷而黏湿,像是沉水中纠缠不散的藻丝,顺着她的后腰往上爬。
他恨她。
所以,和她结婚多半是在报复:
曾经视他如蝼蚁的大小姐,如今却为了他的钱权和手腕柔顺屈从,无论怎样求饶都没用,吃痛也只能忍着,不敢掉一滴眼泪。
苏夏没心没肺惯了,看过的热闹转眼就忘。
如今日子过得不舒服了,才渐渐发觉自己当年有多残忍,迟来的良心和畏惧互相滋养,她又心虚又怕,越来越不敢直视那双浅淡的眼睛。
煎熬了两年,盘算着他再怎么折腾她也够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提离婚。
谁能料到,事故就发生在她开口的下一刻。
“……飞越雪山最高峰时,我们遇上了下沉气流。”
警报声。
刺耳的警报声。
主旋翼失衡,直升机体剧烈摇晃,失重感一阵接着一阵。
耳机里飞行员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冷静很快耗尽,变成了断续的呜咽。
然后,是拉升杆失灵。
喀拉喀拉。
仪表盘上的指针狂乱地震颤,窗外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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