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乱蓬蓬的脑袋,他眯眼望着水天交界处,喉间滚出满足的喟叹,“少侠这手摇橹的功夫,咱年轻时做梦都不敢想。”
“老船家,我还没有叫你呢。”乔康奇道。
“无事,年纪上来后觉便少了些。”
河水褪去了夜的墨色,显出一种温润的灰绿。两岸芦苇丛中惊起几只早鸭,扑棱棱扎进下游的薄雾里。乔康奇放缓了摇橹的节奏,任船顺着水流滑行。船头切开的水纹不再凌厉如剑,倒像匹徐徐铺展的素绡。
“前面就是桃花渡。”老汉挪到船头,枯手指向雾气深处,“早二十年,这渡口两岸全是桃树,三月里开起来,船像在粉云里飘。”他弯腰掬水抹了把脸,水珠顺着手臂那道旧疤滚落,“后来漕运衙门扩建码头,桃树都砍去垫了堤基。”
晨风送来湿润的泥土气。乔康奇深吸一口,丹田暖意融融。他忽然想起南城山破晓的练武场——也是这般万物初醒的沁凉,只是少了松针的清气。腰间酒葫芦空空荡荡,松间雪的余香早散尽了。
雾气渐薄处,黑压压的船影显出轮廓。十几条渔船正围成半圆,渔网起落间银鳞飞溅,惊起鸥鹭盘旋。吆喝声随水波荡来:
“东头下网!”
“抄底!抄底!”
老船夫浑浊的眼亮起来:“是打银鳞刀的!这鱼离水就死,非得现捕现卖。”话音未落,一条尺长的银鱼忽地跃过渔网,“啪”地摔在乌篷船头,鱼尾在船板上疯狂拍打,细鳞折射出七彩光晕。
“哈哈哈!河神爷送早点!“”老船夫笑出满脸褶子,扑住那鱼。鱼尾甩了他一脸水珠,阳光下竟像撒了把碎钻。
乔康奇却望向鱼跃起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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