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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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谣开始传播的第四天下午，沈毅正在陆夫子的小院子里垂手而立，聆听这位江左大儒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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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抱大腿行为，他与陆安世的关系已经颇为亲近，主要是因为沈毅现在“情商”很高，眼界见识也跟上了，陪在陆安世身边，不止会向陆安世请教学问，有时候还可以跟这位江左大儒畅谈天下大事，很得陆安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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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沈毅又写了一篇关于“赈灾”的策论，交给了陆安世批改，陆夫子欣然答应，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沈毅的策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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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点评了一番沈毅的策论之后，陆夫子抬头看向持弟子礼的沈毅，问道：“每逢灾祸，最先涨的就是粮价，假如某地遭灾，当地商人富户囤粮居奇，以致粮价暴涨，当何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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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郎面色平静：“先生，若杀一人可救万人，杀一户可救万户，那这人便当杀，这一户也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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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世淡淡的看了一眼沈毅，问道：“现在江都的粮价就居高不下，按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些粮商统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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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咳嗽了一声，摇头道：“这倒也不必，抄家流放几个，其他人就都老实了，这天底下有造反的农户，可没有造反的商户，他们都是听凭朝廷处置的猪羊牲口而已，杀与不杀，都在朝廷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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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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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世“呵”了一声，开口道：“你口中的这些牲口，尤其是那些肥到惊人的牲口，多半都不是自己长起来的，而是有人喂起来的，想要杀他们，恐怕这些喂养牲口的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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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对着陆安世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先生，朝堂上的人心都狠，到了关键时候，不要说自己豢养的牲口，断臂自保，他们都不会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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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世把沈毅的策论叠好，然后低眉道：“没记错的话，沈毅你今年才十五接近十六岁，从来没有出过江都，如何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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