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将我等朝廷大员,当成账房先生和监工工头来使唤吗?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吏部尚书周应秋则阴沉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的手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了的茶,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掌管天下官吏的考评升迁,皇帝的“绩效问责制”对他这个吏部天官的冲击是最大的。
这等于是在他吏部的“考成法”之外,另立了一套由皇帝直接掌控生杀予夺的体系。
钱谦益静静地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他知道来宗道的愤怒和周应秋的阴沉都只是表象,他们内心深处和他一样,是深深的恐惧。
“牧斋兄,你怎么看?”来宗道终于停下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了钱谦益,“今日朝堂之事,绝非偶然。陛下……陛下他……”
他想说“性情大变”,但又觉得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今日所见。
钱谦益终于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这不是‘术’,而是‘道’。”
他看着两位同僚,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都想错了,从朱纯臣倒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该明白,我们面对的已经不是过去的信王了。”
“他今日所为,看似是针对兰阳决口一件小事。实则是在向整个文官集团宣战。他要的不是解决这件事,而是要建立一套只属于他自己的新的规矩。”
钱谦益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那棵在寒风中落尽了叶子的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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