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朱由检坐在的马车里,车厢里除了他,便只有英国公张维贤。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国公此刻正襟危坐,神情复杂地看着窗外倒退的田垄和树木,也看着身旁这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天子。
自打被新君委以重任之后,张维贤就觉得,自己过去几十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正在被身边的这位少年天子毫不留情地敲碎,然后用一种他完全陌生,却又不得不承认其高效与冷酷的方式重新拼接起来。
他本以为皇帝要对付晋商,会像历代先君一样,先由都察院上奏,再下发三法司会审,经过漫长的扯皮、博弈、妥协,最终杀几个罪大恶极的,罚一笔不痛不痒的银子,敲山震虎也
就罢了。
可这位新君主呢?
他直接绕开了整个外朝文官系统!
他没有咨询内阁,没有通报六部,甚至没有让都察院的言官们听到半点风声。
他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直接将手伸进了棋盘的背面,用他自己掌握的力量去掀翻整个棋局。
这已经不是“不合体统”了,这是在用最直接的皇权暴力,去挑战过去百年来文官集团与皇权之间形成微妙的政治平衡。
张维贤活了一辈子,见过的皇帝有万历的怠政,泰昌的匆猝,天启的胡闹,但他从未见过像朱由检这样的。
这位年轻的帝王,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清醒。
他似乎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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