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声音陡然转冷。
“当国法成了奸臣谋私的工具,当律条成了蛀虫护身的甲胄,当这满朝文武,从内阁到六部,从京师到地方官官相护,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当整个朝堂都烂透了,烂到了根子里——”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告诉朕!朕除了用这不法之法,还有什么办法?!”
“朕若按你们的国法,将周延儒的案子,发交三法司会审。那结果会是什么?朕告诉你们!结果就是周延儒的门生故旧会动用一切力量官官相护,晋商那上千万两的金山银海会买通所有关节!最后,审个三年五载,查来查去,结果就是主犯病死狱中,从犯罚俸三月,此案不了了之!”
“而我大明的边军,还在挨饿!我大明的百姓,还在造反!这个国家,还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到那时,国将不国!法又有何用?!拿来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