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然而,他斥责的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士兵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似乎被将军的怒火和竹简落地的声音刺激到,忍不住带着哭腔和委屈,低声嘟囔了一句,却清晰地传入了帐内:
“精神着呢……李屯长昨夜不也没睡,私自跑出营去快活了大半宿……回来不也照样精神抖擞地带我们操练……”
“你说什么?!”蒙挚的怒吼戛然而止,一步跨到帐门口,“李湛……昨夜……私自离营?!”
帐内,一直跪在尸身旁不远处,默默注视着仵作樊云每一个细微动作的阿绾,在听到“私自离营”四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她的目光落在了樊云刚刚用湿布小心擦拭过的李湛耳后发际线边缘,一点几乎被忽略的、早已干涸枯萎的深紫色细小花瓣粘附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