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缝衣服吗?后面的热处理、精加工,哪一道工序是能投机取巧的?”
“那就一道一道来。”杜宇泽的回答简单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句话彻底堵死了李国栋所有的质问。
是啊,争论有什么用?怀疑有什么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厂长的最后通牒还悬在头顶。要么,现在就把杜宇泽打死,然后承认失败。要么,就闭上嘴,用这个见鬼的“奇迹”,去创造另一个奇迹。
李国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车间里回荡。
许久,他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开工!”
他转身回到工作台前,不再多问一句。但他整个后背都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被压抑的暴躁。
庞清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赶紧跑过去打下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车间里上演了堪称神迹的一幕。
那支哑光黑色的焊枪在杜宇泽手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一道道细密的红色光束精准地划过金属接缝,留下的焊缝平滑如镜。
李国栋则负责后续的打磨和调校。他的速度也提到了极限,手里的工具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不再咆哮,不再质疑,只是沉默地工作。
但他越是沉默,庞清泉就越是心惊。
他能感觉到,师傅的沉默之下,是积蓄着风暴的海洋。他每一次接过杜宇泽完成的零件,都会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惊叹与戒备的态度,反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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