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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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眼看着盖到大腿的衣摆，又抬了抬光着的双脚，“这裤腿会绊倒我，我还是下去换身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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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这一来一去又要耽误我的时间，没几天我们就要登陆了，你是不是想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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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把热茶递到眼前，居伊顺手接过，抿了一口，嫌太烫，又放回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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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能完成工作的，只要一天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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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奥尔惊讶到表情扭曲，抓过茶杯吹了一会儿，热气冒得少了才往居伊手里塞，“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觉得我和其他人一样好糊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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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伊想过会遇到难缠的客户，但没想到是奥尔，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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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半蹲到居伊身边，给他卷裤管的时候，听到居伊低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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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圈子里都是知名艺术家，我才开始做这行，和他们比，我差得太远了，但我没糊弄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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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手上动作一顿，无言地卷好裤管，又抬手卷他的袖管，“我不是在刁难你，你以后爬越高，就越需要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不然谁会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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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居伊也思考过，他垂眸看着奥尔，幽幽地说出前几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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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安静地听他说完，站起身，隔着茶几坐到他对面，凝视片刻后才说：“其实我懂的也不多，但如果我是你，比起束手束脚地寻找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平衡点，我选择随心所欲地表达自我。平庸到无人看到、无人在意、无人记得，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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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送来的晚餐，丰盛但不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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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烛光，没有星空，没有伴奏，在啪塔啪塔的雨水声中，两人边吃边聊，奥尔说是说懂的不多，还是和居伊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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