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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还是低着头。
但容谏雪听到了细碎的,呜咽的哭声。
像是寻不到归处的幼猫,肩头轻颤如风中细柳。
——她总是在哭。
似乎自山上见她,她便总是在哭。
她哭泣的原因,皆与玄舟有关。
——她确实很爱他的胞弟。
容谏雪眉目冷淡:“世间不会有人一无是处,你不必妄自菲薄。”
她还是哭着,蜷在那里,语气清透:“夫兄天之骄子,自不会相信世间有我这等蠢人。”
容谏雪没应,视线再次落在她被烫得红肿的手背上。
“除了手背,还有旁处受伤吗?”
女子抽了抽鼻子,低头不语,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容谏雪淡声:“裴氏,我需得提醒你,烫伤若不及时处理,会留疤。”
大抵女子都听不得“留疤”这种字眼。
裴惊絮闻言,猛地抬头,一双朦胧的泪眼慌乱地看向容谏雪。
她哭得凶,眼尾连同鼻尖都是红的。
丈夫身死,妻子当服丧三年,三年内不得婚娶另嫁,不得身穿艳衣,不得流连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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