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的怒火瞬间烧穿了他的天灵盖!他猛地松开亲兵,任由对方再次瘫软在地。他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在狭小的帐内来回踱步,沉重的铁靴踏在碎裂的玉片上,发出刺耳的碾轧声。
“好.....好一个‘慰劳’,好一个‘体恤'”。他低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目光扫过案头堆积的军报,那上面殿下呕心沥血、一次次击退强敌的战绩,是无数将士用血肉换来的寸土寸安。换来的是什么?是一杯鸩酒,一杯逼死了王妃,逼疯了殿下的毒酒。
他猛一拳砸在支撑大帐的粗大木柱上,碗口粗的硬木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拳头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他炸裂的悲愤……。
就在这时,他充血的眼角余光扫过那张被掀翻在地的木案。案下,似乎压着一角暗色的东西。
他强压下沸腾的杀意,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开沉重的木案。
下面,赫然是一块被撕下的、沾着大片暗红血迹的粗布--像是从里衣上仓促撕下的。血迹尚未完全干透,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刺目的黑红。
粗布之上,是用手指蘸着鲜血,仓促写下的几行字迹。那字迹潦草、扭曲,带着书写者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却依旧能辨认出属于高长恭特有的、力透纸背的筋骨:
“段韶:
御酒鸩毒,阿祁代饮而殁。
吾心已死,躯壳何存?
三军将士,托付于卿。
勿念,勿寻”。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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