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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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孟凡宇，想再说下去，却一下愣住了。孟凡宇正用手按着胸口伏在膝盖上，表情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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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陆远跳起来想过去扶他，却被他抬起手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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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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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宇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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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门关上，紧接着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手撑着地板，冷汗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身体里那种五脏六腑都被撕裂般的痛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困难，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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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疼痛中变得模糊，光线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四围被涌动着的黑色渐渐填满，孟凡宇能感觉到自己正被黑暗慢慢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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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无数回忆像潮水般地涌上来，旧时的影子，旧时的声音，伴着崭新的痛苦。他惊讶地发现他想忘掉的，以为早已经忘掉的一切都在不可思议地不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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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不能说出来，如果你不想消失的话，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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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宇记得所有的事，唯独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又是对谁说的。但他知道代价，他刚才对陆远说出那两个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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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宇伏在地板上，黑暗散去，眼前一片模糊，仿佛一部对焦错误的相机。他抬起手放到眼前，用了很长时间才看清，掌心如同蛛网一样的黑色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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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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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我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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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宇再回到治疗室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脸上带他惯常的职业微笑。陆远正在cd机前摆弄那一堆碟子，回头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胃病了，以前也没这样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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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什么都有可能，”孟凡宇走到他身边，“挑张喜欢的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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