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什么也看不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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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有黑,天是亮着的,我们正一块逃学去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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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翻墙出去了,被捉到要罚跑十圈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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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远和孟凡宇初中时候经常做的事,自习课时假装上厕所,然后翻墙出去,爬到学校后山上去看风景。陆远那时候话很少,只在看风景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和孟凡宇聊几句,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孟凡宇知道了陆远的一些事,没有家人,没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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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引导陆远往前回忆,小学时的事,如果没有记错,小学二年级之前的记忆,陆远是完全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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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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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引导,陆远开始慢慢接近八岁时的记忆,孟凡宇看了一下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他捏捏眉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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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陆远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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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一出口,孟凡宇猛地抬起头,就是这里了,之前陆远提到的只有学校和福利院的宿舍。在家,陆远很少这样表达,他一般只说宿舍和“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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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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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一个人,好冷。”陆远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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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天吗?爸爸妈妈呢?”孟凡宇耐心地一点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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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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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饭厅里,桌上放着几个盘子,里面有些剩菜,不知道放了多久,都已经变质了,长出一片片白绿相间的绒毛,洗碗池里堆满了没有刷的脏碗,也同样长出了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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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饿,他觉得很冷,他一直在吃冰箱里的零食,饼干,话梅,可是今天已经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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