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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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高子运两撇胡子一抖，正色道，“巡抚大人清廉刚正，走的是坦途大道，年纪虽轻，能力和胆识却远在你我之上。有些事他不想做，也不能做，不说为他，就说为这朔西的百姓和前线的将士，咱俩也得豁出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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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璞真冷冷地笑了，“这本身也不是件大事，稳住巡抚就好，你可是打过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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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大人。”高子运叹息一声，“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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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两人也不再争执，马车内再度归于寂静。而在前方的那辆马车内，寂静却从未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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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偶尔掀开马车车窗的棉布幔子，隔着层薄纱欣赏朔西一望无际的雪原，窗外空气冰冷，雪天一色，万物都似在岑寂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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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时刻，林清都闭目养神。而在他斜对面，正对车门方向的隋瑛则是一刻也不停地阅读军报和省内各州县递交的表章，这些都是他前几日出行遗留下来的公务。林清也不打扰他，车内摇晃，他困倦得很。这一路上没有驿站，只是路过一座饭庄做了简单的休整，夜里继续赶路，众人便和衣睡在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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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下午，官道尽头才出现罗远县的县碑。县令和县丞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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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一停，王朗便从车队最后方的一辆简陋马车上跳了下来，小跑着朝最前方跑去，好让幔子一掀开，主子便瞧见自己已经在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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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来的是隋瑛，他的长随已经去了县衙内打点事宜，王朗行了个礼，连忙上前去扶车内的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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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个伶俐的。”隋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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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月有小半月都在车上，小的实在不敢怠慢。”王朗应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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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招待不周了。”隋瑛回头朝林清看了一眼，“见善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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