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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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怨言，就连怨的心思都未曾有过。”隋瑛的回答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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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林清苦笑，借夜色掩盖自己的神色，“口中对我无怨，当初却在朝堂上对我也无半分睬。我是对不住你，忘了你的恩情，你也何曾正眼瞧过我，想必也是站在高处，暗中哂笑我这个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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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方说完，林清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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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如此看我，却未曾想过，倘若你叫我能有些许明了，你那颗七窍玲珑心究竟在思虑些什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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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身姿一凛，不禁抬头，对着无边夜色遽然睁大了双眼。他听出这话里有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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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滞，两人如同假山般凝立在亭台中。这一刻，万籁俱寂，却有什么在悄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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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腕在隋瑛的手里，愈发细弱冰凉，就如同当初他从山贼手里救下的苍白少年，或者，更久远些，在那处黄粱一梦般的江南庭院里，稚嫩而坚定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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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林清打起了寒颤。好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撇开隋瑛的手，音色凛冽道：“在山何须在意见善内心所思所想，无非和你一样，都是为了圣上、为了百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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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眼眸里光芒暗淡，他听出了隐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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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能因你而欢喜。”他换了副神色，拍了拍林清的肩，“朔西的担子，怕也是要担在你林侍郎的身上了。有人为我分担，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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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转身朝隋瑛行礼，“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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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心中再次泛起苦楚，瞧着眼前人朝自己躬身时漏出的纤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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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在月色下泛灰，如寒冷的玉，小心隐匿着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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