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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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登上马车，林清才松下一口气，他的官帽都被吹歪，风沙全钻进了发丝里。他何曾见到过如此天气，即使是戴了面纱，依旧觉得口鼻里都被尘土给糊住了，咳嗽不止，眼角也是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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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漱口。”隋瑛递给他一个牛皮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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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完口后，林清才觉得好些，马车摇晃，好似要被吹翻。隋瑛面朝幔子而坐，他则坐在其左首，背靠窗户一侧。林清忧心地掀开窗幔，注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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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黄色的天地，不见任何活物，四面八方皆是一色，也不见任何方向，仿佛世界只剩下风沙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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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年年都是如此。”隋瑛道，：“路途还长，见善还是稍作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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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摇了摇头，说：“摇摇晃晃的，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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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着说：“枕上来，我为你揉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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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不语，目光便又落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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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不禁露出嘲讽神色，“同床共枕足足一月，除却那次亲吻你肩，何曾再冒犯过你？也不知每日晨间谁缩在谁的怀里，想要碰你，又何需找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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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你要碰我，只是……只是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军营里是军营，和他处不同，回到戊元府，你我便是巡抚和钦差，终究是身份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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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巡抚和钦差，好一个身份有别，这一月我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换得你一两分信任！如今回到官场，你又要弄那虚头巴脑的一套，和我拉开距离了？”隋瑛抓住林清的手，目光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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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又何必……如今这般，不也是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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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人若是忘了自己，何来谈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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