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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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躺在床上，开心地说，如若不入仕，许是归隐哪座山林，就此闲云野鹤，不闻窗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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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想，只是与你一同，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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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含笑，温言娓娓：“我最近在读稼轩的词，你知道，他是我素来最爱的。有这么一句——‘相思苦，君与我同心。鱼没雁沉沉。是梦他松后追冠冕，是化为鹤后去山林。对西风，怅望，到如今。’这其中有这样一个典故，丁固初为尚书，梦松树生其腹上，松字，‘十八公也’，后丁固果为三公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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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抬眼，“可稼轩又问，是化为鹤后去山林？瞧，真真地似你我如今一般，高官显爵，位极人臣。可是何人又知晓，你我心中只有彼此，若非命运使然，只恨不得生了双翅膀，化鹤而去。所以，依我看，你为我谱的那首曲子，就叫‘梦松逐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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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瑛问：“何以用‘逐’这个字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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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莞尔，将脸埋在隋瑛心口：“因为哥哥说过，要觅一座山，那么晚儿定当追逐哥哥而去。这些年来总是你追着我，也该换我追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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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先化为一只野鹤，等你这只仙鹤来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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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得不得了，你可一定要等我，我会飞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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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低声地笑着，笑红了脸，又仰首在隋瑛唇上啄了啄，笑意越发浓厚，隋瑛只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现下就带了这人飞走，离这顺天城远远的，远到消失，远到再也不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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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两人都舍不得睡，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迷迷糊糊中林清自己脱了内衫，攀到了隋瑛身上。好似这事在半睡半醒间就开始，于梦中，他们不是在妓院的床榻，而是在广西的乡野，在一片青青草地上。林清被搂于臂膀之间，黑发散落，在水田上划来划去，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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