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因为雪还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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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道理吧?不停就不走啦?!那我们一直都要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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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得太久,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也开始焦躁起来。不满的吵闹和乘务员无力的安抚透过铁皮墙传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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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休云和殷莲统统置若罔闻,前者让后者倒水,给凌荇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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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荇被殷莲扶着坐起来,水一半是喝进去的,一半是流出来的。殷莲用毛巾给凌荇擦擦嘴,发现她的水痘已经从脖子长到了下巴,耳朵后面也有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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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凌荇的袖口,水痘比起之前没有消退,看着是越长越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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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车上还有个得传染病的,天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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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乘客的情绪还没有被安抚好,愤怒的话音传过来。凌荇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挥手做一个飞刀的动作,嘀咕着:“他爸的,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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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高烧了,还想着杀人呢。”江休云也看见凌荇身上越来越多的水痘,心里暗叫不好。这趟车要是再不发,凌荇恐怕真要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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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吵嚷一直到江寄林出现,以警察的身份说几句安抚性的话为止。那时已经傍晚,凌荇的水痘越发越密,痒的她不停地抓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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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休云拽了她的手几次,最后一次被凌荇一把打开手。凌荇从来都叛逆,越是不让她挠,她偏偏越要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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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痒是真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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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荇只觉得身上仿佛有一千一万只蚂蚁爬过。不止是身上,骨头上,骨头缝里都有蚂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只只排着长队,整整齐齐在她骨头缝里爬来爬去。还不止是爬那么简单,是咬,是啃食,细细密密的钻心的痛和痒让凌荇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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