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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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顺看得心悸，伸手就要去扶，却被谢裕用力挥袖，一把将他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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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圆桌旁边，谢裕的动作大刀阔斧的动作却是逐渐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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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无意识地摩挲起指腹，微微抿起嘴唇，呼吸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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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裕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想在那一张圆桌上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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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以往沈蔺的温顺面庞，看见沈蔺微微红着眼眶，看见他的笔触，他在这屋里写下的每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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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僵硬，有一种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爱惜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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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大片的空白和几笔堪称是鬼画符一样的字符闯进了谢裕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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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裕心中一沉。满桌的画卷之中，根本没有什么他画的沈蔺，更没有什么沈蔺亲手留下的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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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怒火冲垮了谢裕为数不多的智，在烈酒与愤怒的双重加持下，谢裕眼前的事物都在细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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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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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几笔如狗爬一般的字符微微蠕动起来时，谢裕从高处落眼，竟是从其中隐隐看出了这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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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瓢冷水突然泼在了谢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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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裕眉心一跳，才从角落里，艰难地辨认出了“青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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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是落魄孤儿，被卖进府时年纪尚小，又是个低贱的下人身份。梁顺自然不可能劳神费力供他们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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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蔺既教青衣识字，青衣大字不识，笔画都不一定分得清，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去描，这才写的这般抽象，不可能没有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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