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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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亮起的屏幕渐渐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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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虞靠在老板椅上闭目想了一阵，许悠望向她满脸嫌恶的画面似钢针狠狠扎在心头，在她的眼前反复播放，她试图从那些相似的表情中找到松动，最后还是麻痹的心自我安慰，燃起希望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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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个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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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挂断电话后背猛然立起的汗毛还倔强地竖着，许恬又投入游戏无可自拔，她抱着膝盖坐在画架前，穿过落地窗斜射过来的午后暖阳打在她的脚边，画面唯美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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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室内，她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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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太期待周斯虞的来电，跑路后她反而对她的任何信息都有了应激反应，从不能看她的脸到不能听她的消息再到连名字都听不得，顺利走出全靠专业的医生和余瑶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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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她能感觉到有些闭合的开关被一点点打开，身体开始走偏设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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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只响了一边，热坐了很久后背被暖融融的光烘得发烫，收缩的毛孔舒张，就在许悠觉得自己足够平静时，周斯虞的短信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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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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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许悠一头雾水，她们俩现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有什么合作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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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明知她厌恶，同样对自己的恶行了然于胸，她又凭什么能厚着脸皮不知死活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大言不惭地提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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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是许悠当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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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画笔从水桶里面捞出，拭去部分水分随意从颜料盒里蘸取颜色，大刀阔斧落到纸张，大色块填满画纸表达她的情绪，白纸被涂满，她把画笔丢回小桶，双手反撑着在身后，上半身与地面形成夹角，平时着称不上作品的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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