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字要像两个人互相扶着,一撇一捺得有呼应,可我怎么写都不对,要么撇太直,要么捺太弯,看着就别扭。
这天傍晚,我正写“生”字,手腕突然一沉。不是累的,是那种带着韧劲的坠感,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枯枝往泥里钻。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蛇,猛地把枯枝往回抽,却看见笔尖划过的地方,泥面正一点点隆起。
“啥玩意儿?”我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看。
只见棵细弱的草芽从“生”字竖画的末端钻出来,顶着层湿土颤巍巍地立着。草茎弯弯的,恰好顺着我写竖画时手腕微顿的弧度在长,连顶端的嫩芽都透着股使劲往上顶的劲,和先生说的“春芽顶冻土”一模一样。
我愣了半天,伸手想摸摸那草芽,指尖刚要碰到,又猛地缩了回来。这草怎么会偏偏长在字的笔画上?难道是先生在跟我说话?可先生已经埋进土里了,怎么会……
我捡起枯枝,又在旁边写了个“生”字。这次故意把竖画写得直挺挺的,没按先生说的藏劲。等了半天,泥地里啥动静都没有,连只蚂蚁都没爬过来。
“奇了怪了。”我挠挠头,看着那棵从字里长出来的草芽,心里头乱糟糟的。先生教我写字时,总说笔画里藏着东西,“横如千里阵云,竖如万岁枯藤”,我以前只当是说书先生的胡话,笔画就是笔画,怎么会像云像藤?可眼下这草芽……
夜风卷着腥味掠过巷口,吹得破庙的木门吱呀乱响。我打了个寒颤,往庙里头缩了缩,把怀里的砚台攥得更紧了。这腥味不对劲,不是烂鱼烂虾的味,是种带着点甜的腥,闻着让人心里发慌。
瓦碴巷的野狗突然集体噤声了。平时这时候,巷尾的狗窝总吵得像开仗,今天却静得可怕,连平时最横的那只大黄狗都夹着尾巴,从墙头上跳下来,钻回垃圾堆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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