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巷地脉已乱,今夜只是开端。”她留下这句话,声音里带着点凝重,“那东西是影魅,靠吸食生魂活,尤其喜欢啃噬有执念的人。你若不想死,就早点离开这里。”
说完,她转身就往巷口走,脚步轻快得很,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飘起来,像先生写撇画时的弧度。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了,回头看了眼庙墙上的“守”字,忽然轻轻叩了叩剑柄,那节奏,像先生写完字后敲砚台的轻响。
“字里藏的东西,好好悟。”
话音落,她人已经走出老远,剑光一闪,就消失在巷口的夜色里了。
庙墙上的“守”字渐渐暗下去,暖黄的光一点点隐回泥灰里,最后只剩下歪歪扭扭的笔画,看着和普通的字没啥两样。可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却亮了。
原来先生教的不只是写字,是藏在笔画里的道理。原来那女修士的剑里,也藏着同样的道理。
我捡起地上的枯枝,在泥地里又写了个“剑”字。这次没再抖,落笔时想起女修士的剑势,收锋时念着先生的话,笔画落在泥里,竟透出点微微的沉劲,风过而不散。
“先生,”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好想你。”
怀里的砚台忽然热了一下,像先生以前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