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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让陈先生走。
魏珩咬了咬牙,趁摊主翻身的功夫,飞快地抓起块最小的生姜,转身就跑。生姜在怀里揣得发烫,带着辛辣的气味钻进鼻腔,呛得他眼泪直流。
“小兔崽子!敢偷东西!”
摊主的骂声在身后炸开,魏珩跑得更快了,泥水溅了满裤腿,鞋跟早就磨掉了,光着的脚后跟在石板上蹭得生疼。他不敢回头,只知道得快点跑,跑回破庙,把生姜煮成水,先生喝了就不疼了。
破庙里,陈先生还在咳。魏珩用三块石头支起捡来的瓦罐,把生姜切成薄片——他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急的,刀刃好几次差点划到手指。他往罐里倒了些雨水,借着油灯的光生火,火苗舔着罐底,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个真正能撑起事的大人。
“先生,水快开了。”
他把陶罐往陈先生身边挪了挪,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得意。
陈先生大概是疼糊涂了,也或许是不想扫孩子的兴,撑着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可刚咽下去,喉咙里就像被火烧似的,猛地咳出一串颤音,身子缩成一团,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怎么了?先生你怎么了?”
魏珩慌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一把攥住手腕。陈先生的手凉得像冰,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慌乱,嘴张了张,没说出话,只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微弱的气音。
雨下得更大了,风从墙洞钻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灭。魏珩抱着陈先生,听着他的咳嗽声越来越急,像破风箱似的,每一声都带着血沫子的腥气。他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只以为是天太冷,一个劲地把破棉袄往老先生身上裹,直到天边泛白,咳嗽声才渐渐低下去。
第二天,药铺掌柜被魏珩拽着来了趟破庙。他给陈先生把了脉,又看了看瓦罐里剩下的姜汤,摇着头叹了口气:“傻孩子,他这是风寒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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