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怕,就往东边走,二里地外有个破驿站,能躲躲。”
魏珩没动,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口。皮肉之下,那方砚台依旧沉静,却让他想起先生的话——光不响,便随念想。
此刻心里的念想很清楚。
他抬头看向王磊:“我帮你把腿接好。”
王磊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得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好!好小子!够种!”
魏珩蹲下身,按住王磊的膝盖,低声道:“忍着点。”话音未落,他手腕一转,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王磊闷哼了声,额头上的汗又冒了一层,却硬是没再叫出声。
“成了。”魏珩松开手。
王磊动了动腿,虽然还疼,却顺了不少。他看着魏珩,眼里多了几分佩服:“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魏珩没答,只看向远处的黑影。那些影子越来越近,能听见脚步声了,杂沓的,像是有五六个人。
王磊把王芷若往身后拉了拉,又瞪王正:“拿刀!站直了!”
王正手忙脚乱地举着刀,腿肚子都在转筋。王芷若攥着帕子,指缝里都白了,却死死咬着唇,没再哭。
魏珩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的竹片上。月光忽然亮起来,照亮他脸上的神情,沉静得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年。
风从岔路的方向吹来,胸口那方砚台似乎微微发热,像先生留在他身上的一点余温。他想起先生的话,路迷了,便随念想轻轻往。
这条路,果然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