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镇的晨光总带着水汽。
这镇子说是镇,其实是青州城的“外院”——离城不过三十里,镇民们要么在城里做买卖,要么靠给青州府送菜、赶车营生。用王磊的话说:“咱们临河人,日子好坏全看青州城的脸色。”魏珩拎着劈好的柴往镖队老院走时,裤脚还沾着河边的露水。镇口的青石板路被几代人踩得发亮,两侧的铺子刚卸下门板,张屠户的砍刀“哐当”剁在骨头上,李婆婆的针线摊已经支起,线头在朝阳里飘成金丝。
“小魏,早啊。”卖糖糕的刘婶掀开蒸笼,白气裹着甜香扑过来,“芷若刚还念叨你,说要去青州城采买,让你跟车。”
魏珩点头应着,目光不自觉扫过镇西头的方向。那里有棵老柳树,树下常摆着个小花摊,摊主是个叫阿蛮的姑娘。
阿蛮今年十四,爹娘走得早,从小跟着阿婆守着半亩花圃。镇里人都知道这姑娘不易,阿婆的腿疾常年要药钱,她便天不亮就摘了花来卖,不管刮风下雨,摊子总摆得整整齐齐。魏珩刚来时帮她搬过花筐,后来就常看见她往镖队老院送花,说是“槐树底下摆点颜色,看着喜庆”。
镖队老院在镇子东头,院墙是黄泥糊的,墙头爬满牵牛花,院里那棵老槐树得两人合抱,据说是建镇时就栽下的。王磊正蹲在槐树下擦镖旗,见魏珩进来,把手里的布扔给他:“喏,你那本《一字诀》,真比《纳气诀》管用?”
魏珩接过布,指尖划过旗面上“磐石”两个褪色的字。他来临河镇半年,从最初连劈柴都喘,到现在能跟着跑短途镖,全靠三个月前在青州城“百卷楼”淘来的这本蓝皮旧书。书里没画经脉图,只印着几十个歪歪扭扭的字,每个字旁边都画着奇怪的剑势,翻到“止”字那页,墨迹都快磨没了。
“说不好,”魏珩老实道,“就是觉得……心里静。”
王磊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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