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卷着热浪,吹得黑风岭的草木沙沙作响,却吹不散岭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磐石镖队的两辆镖车在山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咯吱”声,像在数着踏入险地的步数。
“前队过一线天,后队跟紧,保持半里距离。”王磊勒住马缰,声音压得很低,目光扫过两侧陡峭的崖壁。他手里的破山刀用了十五年,刀鞘上的裂痕里还嵌着去年走镖时的血垢,此刻被他攥得发烫。前队由王正带队,押着主镖车——里面是望月镇最急需的救命药材。他回头冲后队比了个手势,露在护腕外的小臂上,还留着去年帮魏珩挡刀时的疤痕,此刻正随着挥手的动作轻轻颤动。后队的魏珩坐在副镖车的车辕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怀里揣着阿蛮塞的那束干薰衣草,香气混着车板上的药味,成了这紧张气氛里唯一的暖意。王芷若坐在他旁边清点药材清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小石头攥着木剑来回晃腿的“咚咚”声,倒让这半里地的距离显得不那么空旷。
刚过一线天的隘口,两侧崖壁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巨石裹挟着尘土从头顶砸下,王正的吼声在烟尘里炸开:“护镖车!”魏珩抬头时,正看见王正挥刀劈向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刀锋与石面碰撞的火花溅起半尺高,可紧接着,一支淬着绿光的箭从崖壁的灌木丛里射出,“噗”地扎进了王正的胳膊。“是毒箭!”王芷若的声音陡然发紧,手里的清单飘落在地。王磊猛地抽出破山刀,刀身在日光下闪着冷光:“魏珩跟我去前队,芷若带小石头躲进树丛!”“我能包扎!”王芷若捡起地上的匕首,往腰间的药囊里塞了把解毒膏,“你们护镖车,我护伤员!”小石头把木剑往背后一插,伸手抓住王芷若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帮芷若姐拿药箱!”
混乱中,两个老镖师最先遭了毒手——张叔的腿被匪兵用斧头劈断,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却仍用没断的那条腿蹬向匪兵的膝盖,嘴里骂着“狗娘养的”;李伯的后脑勺被铁棍砸中,血顺着鬓角淌进衣领,他手里那杆用了三十年的铁尺被踩在匪兵脚下,断成两截,人却死死盯着主镖车的方向,像是还在盘算怎么护住货物。王正被三个匪兵按在镖车下,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发黑,挣扎间带倒了半车药材,晒干的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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