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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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泽垂眸沉默半晌，指腹摩挲，并不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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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瓷陡然心头一震，目光望定裴聿泽的手，那枚小小的金铃手镯安静躺在他的掌心，偶然间指腹轻轻摩挲着边缘，发出伶仃的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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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在他手里？她记得着滚下山时，她还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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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清冽，忽略了她婉转悲伤的神情，仿佛只在意事情经过，露出从未有过的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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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瓷接受不能，攥紧了身下的床褥，她心知郁禾什么都没说，所以她说什么，都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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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只是想跟公主解释这两日外面的谣言，想跟她道歉，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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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住了声音，低下头去，眼泪砸落在床榻，晕染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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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必说，发生的已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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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泽只是微微拧眉，又问：“此物为何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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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瓷捻着手帕拭泪抬眼，才道：“公主气恼之下丢出来的，她说不稀罕之类的，我看着这饰物有些眼熟，就拿起来，谁知，公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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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戛然而止，然后抬眼去看裴聿泽，见他不动如山地坐着，全身心都像是倾注在手里的手镯，低垂的眸瞧不见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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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有了一丝颓然，段雨瓷不确定，见他仍旧是轩然霞举的，为何她会觉得“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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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听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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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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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瓷兀自狠狠一怔，明明是清冷的语声，为何她会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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