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十字路口的报亭檐下蜷缩着条黑色野狗，野狗冻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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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野狗旁边的少年也瑟瑟发抖，他浑身淋得透湿，垂额黑发粘着额头，交织错乱地遮挡着眸光破碎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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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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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沈今延嗓音沉得吓人，有点颤抖，颤意被他克制得刚好，“你把我当垃圾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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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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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至今都记得，当初从心脏深处涌出来的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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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狼狈破碎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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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哑声说：“只有垃圾才是说扔就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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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白荔，真是做到了亲手折断了他骄傲的脊骨，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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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沈今延，和他脚边蜷着的野狗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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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狼狈，同样的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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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垂下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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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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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荔没敢再抬头看他一眼，听见他自嘲地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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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对不起。”他在月光里退了一步，“你完全是个没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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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持续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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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召唤着雨滴和雪点子，它们飘荡着下坠，进行着无序的排列组合，凄冷无情地将少年围剿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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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那个夜晚，沈今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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