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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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声一笑。旋即，他的长睫微微一颤，望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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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今延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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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个想她想到夜不能寐的夜晚，他最恨她。恨她的绝情和懦弱，恨她为什么要闯入他的生活后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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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不能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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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过耿耿于怀，只是想到他替刘医生在心内科值班时的那天——诊室内阒静，只有患者推门而入从外面溜进来的杂音。他正将上一位患者的病历保存归档，余光里，诊室门被人推开，一只穿着黑色短靴的脚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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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短靴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感受到一种怪异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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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感来自于熟悉，来自于他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分辨——即使他并没有抬头，即使她也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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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基于他对她足够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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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她，甚至是每一个微小的习惯，她走路的时候右脚习惯性微微偏内，很不明显，除非日积月累地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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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沈今延只通过余光，就认出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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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恨不恨的似乎已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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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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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白荔慢吞吞地合上房产证，像个做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那现在呢，你还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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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沈今延说得笃定，眼里却带着笑，“恨得要命，所以罚你成为我的太太，永远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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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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